只听见一道清脆悦耳犹,如风铃一般的动听声音幽幽传来:“李兄弟,是奴家。”
薛仁贵和刘清峰二人压着嗓子异口同声道:“啊?赛金花?”
李恪思量半晌,命令薛仁贵和刘清峰二人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他孤身一人推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眼睁睁瞧见门外只有赛金花一个人,赛金花看见李恪出来了,于是便缓缓地说道:“李兄弟,去我房间里一趟。”
李恪问道:“什么事?”
赛金花有些着急,嘘声说道:“去了便知道。”
李恪担心其中有诈,毕竟赛金花此人他并不了解。
再说了,赛金花在烛龙寨里面的身份是压寨夫人,三更半夜的突然前来让李恪去她香闺里,李恪不可能不担心。
李恪下意识朝着身后退了两步,上上下下警惕地望着赛金花。
赛金花见此,嫣然一笑,快速凑近至李恪耳边轻声问道:“嘿嘿!你怕了?”
李恪昂首挺胸,一派正义凛然,说道:“怕?在我李恪……不是,在我李某人的人生里向来就没有“怕”这个字。”
赛金花秀眉一挑,莞尔一笑道:“既然你没有怕,便随我走一趟,这又有什么的了?”
李恪当场被赛金花架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实在很是为难。
李恪愣了片刻,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便说:“去就去,现在就走!”
说完之后,李恪和赛金花两个人便一路快步的朝着烛龙寨中的西南方向走去。
寨子里一派昏暗,纵然月色皎洁,星光璀璨,然而却伸手不见五指。
客房里的薛仁贵和刘清峰二人,将方才赛金花所说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此刻二人冲着彼此相视一望,脸上都露出很是玩味的笑容。
薛仁贵笑说:“你说这个赛金花啊……好像为人很是风流的样子。”
刘清峰撇了撇嘴,说道:“风流是风流,可赛金花究竟是怎样的为人咱们也不清楚,只是听徐大富和张青天二人说起这个赛金花当年是被强行抢到烛龙寨里面来的。”
薛仁贵点点头,轻声说道:“话虽如此不假,但是这赛金花在上山之前到底是不是个货真价实的良家少女谁又能清楚?”
“指不定赛金花是个破鞋呢,是不是?谁能说得清楚?”
刘清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声说道:“那倒是。”
当下两个人对赛金花连连猜疑,猜想不断,委实不知道这女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一旦是这女子心中对李恪有两分意思,那么今夜李恪必然是艳福不浅。
二人站在门前片刻,透过门缝眼见李恪和赛金花两个人的人影都已经彻底远去,这才回到各自的胡椅上坐下。
且说李恪跟随赛金花一路走到房间门前,赛金花从怀中掏出钥匙来,将门打开。
李恪紧紧跟随在赛金花身后快步走了进去。
房间内幽香扑鼻,李恪甫一置身在其中,立即产生了一种置身在百花丛中的错觉。
“这就是你的房间了吧?真是不错。”
李恪双手背在身后,在房中来回踱步。
赛金花亲手为李恪倒了一杯菊花茶,亲手送到李恪面前,柔声说道:“奴家和徐大富张青天二人不一样,他们两个都是大半辈子在刀口上摸爬滚打过来的,早就已经厌倦了这打打杀杀的日子。”
“至少在一年以前,他们就已经狠狠挣上一笔银两,从此离开长安城隐姓埋名隐居田园的日子。”
“奴家可不一样,奴家毕竟是个女子,此生还想要指望男人的。”
李恪不明所以,不知道赛金花为何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旋即赛金花居然只身坐在李恪的大腿上,将手轻轻地放在李恪的耳朵上,轻轻蹭了蹭。
“无论你是不是想要将烛龙寨一锅端了,我都有心往后余生跟随你。”
赛金花话音刚落,李恪瞠目结舌地望着赛金花。
“啊?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李恪忙不迭说道。
赛金花翻了个白眼,轻声笑说:“别以为我猜不出你的底细,往小了说,你是将军或元帅的儿子,往大了说,你便是……”
赛金花把这番话戛然而止,不再继续往下说。
赛金花也能够看得出来,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一个聪明人,凡事其实都不需要讲话完全说透。
只要一点,就通!
果不其然,李恪并没有让赛金花失望。
李恪故意问道:“那么在你看来,我到底是将军的儿子,还是陛下的儿子呢?”
赛金花此时双臂已经紧紧搂住李恪的脖子,轻声笑说:“无论你具体是什么身份,其实对我而言都不是特别重要。”
“因为反正你是朝廷的人,既然你是朝廷的人,你是什么身份还重要吗?你听我一言,你究竟是想要将烛龙寨一锅端了,亦或者还是有其他所图。”
“你一定要记得,你得护着我!反正今日我见你第一眼时就对你颇为中意,加上你又是官府之人,家中一定有的是银子花。是也不是?”
赛金花口口声声问着李恪,家中一定有的是银子花。
李恪满面镇定神情,点了点头说道:“说的倒也不假。”
赛金花笑说:“那既然如此,奴家之后便跟着你。”
“你要往东,奴家便跟着你往东,你要往西,奴家便跟着你往西,决计没有二话。”
李恪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为难,毕竟现在他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以后到底身在何处尚且还是个未知之数。
难不成要带着赛金花漂泊天涯吗?
可赛金花的意思已经说的是问清楚了,首先赛金花是厌倦了烛龙寨中的日子,当然,所谓压寨夫人自古以来都是被迫才当上的。
人生总得有些规划才是,至少在赛金花暂时看来,此后余生跟随在李恪身边便是最好的规划。
却在这时,李恪问赛金花:“对了,你可知道那人在背后的靠山是何人?”
赛金花秀眉一蹙,岂不是问的是那个人,随即答道:“你想要干什么?难不成非得引火烧身才满足吗?”